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STR/AFP via Getty Images)

香港《明报》3月23日刊发了华裔旅美学者黎蜗藤撰写的一篇文章，驳斥了钟南山稍早前两次公开宣称“（病毒）不一定发源中国”的说法，并告诫钟南山，“科学家应慎言，不应助长阴谋论”。

钟南山先于2月27日抛出了“（新冠病毒）首先出现在中国，不一定发源在中国”的说法后，又于3月18日进一步辩解说“新冠肺炎先发生在武汉，不等于源头在武汉，这是科学问题。在搞清楚以前，随便下结论是不负责任的。疫情发生在中国，源头不一定在中国。”

黎蜗藤在文章中，首先就针对钟南山的上述说辞进行了分析批判。文章表示，新冠病毒起源何处、如何起源，当然是科学问题，但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科学不存在百分百正确。公众通常认为的“结论”在科学家看来只是“可能性最大的假设”；而即使某假设可能性很大，在科学家看来同样尚未定论。因此，也可以说科学的问题严格来说“都没有结论”。但是，科学严格意义上的“没有结论”可能常被大众误解为  “连普遍共识也没有”，因此钟南山身为科学家，公开笼统的说出“没有搞清楚前不能下结论”，很可能给公众带来误导。

文章称，严格的科学意义上没有绝对的结论，但不等于没有共识。例如，2003年首例萨斯病人出现在广东河源，但病毒的具体起源至今还没有搞清楚，甚至那位河源病人是否就是“零号病人”也还存在争议，但没有人去否认“萨斯病毒起源于中国”。

钟南山说“首先出现在中国，不一定发源在中国”，如果他所想表达的是“普遍意义上的可能性”，自然不能说是错的；但在没有证据足以质疑或推翻当前最被广泛接受的假设时，就提出这种说法则难掩“谨慎”。

文章指出，“权威愈大则话语责任愈重”，钟南山作为中国民众心目中的“医学权威”，轻率的提出“（病毒）源头不一定在中国”之说后，他的观点立即就成为了网络上一些阴谋论者奉为圭臬的理论依据，以至于原先只在部分特定立场的网上群组流传的“美国军人播毒论”之类的阴谋论，迅速升级到国家层次。

事实上，中共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推特上力推这种论点后，美国国务院立即召见了中共驻美大使崔天凯，向中方提出了“严厉的抗议”；美国国务卿蓬佩奥也为此给中共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打电话，警告中共“勿散播虚假讯息和荒诞谣言”；美国总统川普（特朗普）则不再使用“新冠状病毒”的称呼，转而改称“中国病毒”。一场由中国部分极左份子炮制出的 “阴谋论”事件迅速演变成了美中两国之间的外交事件。

黎蜗藤认为，钟南山本人虽然没有直接支持上述阴谋论，但当阴谋论建基于他的言论之上而大行其道时，他并没有站出来谴责阴谋论，反而还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继续强调自己的假设，无形之中起到了助长这些阴谋论的作用。文章最后明确强调，“科学家应慎言，不应助长阴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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