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開朗基羅的作品《大洪水》(The Deluge)繪於梵蒂岡的西絲汀教堂。|Photo Credit: Michelangelo @Wikimedia Commons Public Domain
文:撒迦利亞・西琴(Zecharia Sitchin)
當諸神逃離地球
大洪水是從未經歷過的大災難
這場淹沒整個地球的大洪水到底是什麼?
一些人解釋說,這場所謂的洪水是底格里斯和幼發拉底河每年一次的氾濫。有一次這樣的氾濫,災情相當嚴重。田野和城市、人類和野獸都被上漲的大水沖走了;原始時代的人類,認為這是諸神的懲罰,於是有了大洪水的神話。
倫納德伍萊(Leonard Woolley)爵士在他的《烏爾的探索》(Excavations at Ur)一書中說,他們一九二九年在烏爾的皇家墓地的挖掘工作快要接近尾聲時,工人在附近的一個土丘上插了一根棒子,挖通了一堆殘破的陶器和已經破碎的磚石。他們在三英尺下,碰到一層被壓緊夯實了的爛泥-這是通常情況下在文明開始之地的土壤。但難道這上千年的城市文明只留下了三英尺深的底層嗎?倫納德爵士帶領這些工人向更深處挖去。他們又挖通三英尺、五英尺。他們挖起的仍是「處女地」-沒有人類居住痕跡的土壤。但直到挖到了十一英尺,穿過淤泥和乾泥,工人才找到一個布滿破裂的綠色陶器和打火器具的土層。也就是說,在十一英尺的泥地之下,是一個更早的文明!
倫納德爵士跳進了坑洞裡,檢查著這些挖掘發現。他叫來他的顧問,徵求他們的意見。沒有人有一個看似合理的理論。接著,倫納德爵士的妻子很偶然的說道:「那麼,這當然就是大洪水了!」
然而,其他來到美索不達米亞的考古團隊,對這個直覺下的驚人結論並不贊同。這個淤泥層並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曾有大洪水;但烏爾和阿魯拜德的沉積層顯示西元前三千五百年到西元前四千年之間的洪水遺跡。這與後來在基什發現的、大約西元前兩千八百年的沉積層很是相似。在以力和舒魯派克也發現了同樣年代的沉積層(西元前兩千八百年),舒魯派克就是蘇美的諾亞的城市。在尼尼微,考古學家在一個六十英尺深的土層中發現了十三次以上的淤泥層與河沙的輪換,它們可以追溯到西元前三千年到西元前四千年。
大多數學者因此相信,倫納德發現的是各種當地的洪災之一-這在美索不達米亞很頻繁,那裡偶爾會有超強的暴雨,兩條大河也會漲水,常常改道,導致了這樣的破壞。學者指出,所有不同的淤泥層並不是一次很廣泛的災難,不能證明曾發生過史前大洪水。
《舊約》是一部簡約又精確的傑作。它使用的詞彙往往都是精心推敲過的,包含了特殊的含義;經文都是簡明扼要;順序也有意義;篇幅剛好符合需要。從創世到亞當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園的整個故事,一共是八十句經文,這是很值得注意的。關於亞當及他這條族線的完整紀錄,包括了該隱及他的族線,和塞特、以挪士這條族線的分裂,共用了五十句經文描述。而大洪水的故事至少有八十七句經文。這說明,以任何編訂標準來看,都是一個「主要故事」。它不僅僅是一個本地事件,更是一次影響整個地球、乃至全人類的災難。美索不達米亞文獻說得很清楚,「地球的四個角落」都受影響。
如果這樣,它就是整個美索不達米亞史前時代的緊要關頭了。文獻中有大洪水之前的事件和城市及其居民,也有大洪水之後的事件和城市及其居民。有大洪水之前所有諸神的行為,以及他們從天國帶到地球上的王權,也有在大洪水之後,當王權再次降落地球時的人類和神的事情。它是一次劃時代的大事件。
除了國王的全部列表外,同樣還有其他文獻,記錄了個別國王及他們先祖在大洪水時期的行為。例如,有一份與烏爾-尼努爾塔有關的文獻,將大洪水記錄為一次遙遠古代的事件:
在那一天,在那遙遠的一天,在那個夜晚,在那個遙遠的夜晚,在那一年,在那遙遠的一年——當大洪水來臨時。
亞述王亞述巴尼帕,是科學的贊助者,他累積了尼尼微巨大圖書館裡的泥板,他在一份紀念詞中聲稱,他曾發現並能夠讀懂「大洪水之前的石頭上的文字」。一份記錄名字和它們起源的阿卡德文獻,解釋它列出的名字是「大洪水之後的國王的」。有一位國王被稱讚為「他是從大洪水之前保存下來的種」。大量的科學文獻都標注它們的來源是「古老的紀元,來自大洪水之前」。
不,大洪水絕不是地方性的災禍,也不是週期性的洪災。在所有紀錄中它都是一次史無前例、極為重要的爆炸性事件,這是一次無論是人和神都從未經歷過的大災難。
大洪水之前的人類大屠殺
《聖經》和我們先前解釋過的美索不達米亞文獻給我們留下了一些尚待解答的困擾。人類所承受的苦難是什麼,為什麼要為諾亞取名為「休息」,讓他的出生象徵著苦難的結束?諸神宣誓要保守的「祕密」到底是什麼,又是誰舉報了恩基?為什麼從西巴爾發射的太空船是讓烏特納比西丁進入方舟、封艙的訊號?當洪水淹沒最高的山脈時,諸神又在什麼地方?而且,他們為什麼就那麼喜愛諾亞/烏特納比西丁所提供的燒烤供品?
當我們繼續尋找著這些問題的答案時,我們可以發現,大洪水其實並不是諸神按照自己意願蓄意發動的。我們可以發現,雖然大洪水是一次可預先知道的事件,但也是一場不可避免的自然災難,諸神對它卻視而不見。我們同樣可以推斷,諸神宣誓保守的祕密是一場針對人類的密謀——不打算讓人類知道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洪水,這樣在納菲力姆自救時,人類就會滅亡了。
我們關於大洪水及其之前事件的知識,有很大部分是來自於〈當諸神如人一般,承擔這工作之時〉這篇文獻。在這篇文獻裡,大洪水中英雄的名字叫做阿特拉-雜湊斯(Atra-Hasis)。在〈吉爾伽美什史詩〉的大洪水部分,恩基說烏特納比西丁有「極高的智慧」-在阿卡德語中就是atra-hasis。
學者將這些文獻理論化,說阿特拉-雜湊斯是英雄的文獻,可能是更為早期的蘇美人大洪水故事的部分。最後,有足夠的巴比倫、亞述、迦南,甚至原版的蘇美碑刻被發現了,可以拼湊成一部阿特拉-雜湊斯史詩。我們可以在蘭伯特和米勒德的巨作《阿特拉-雜湊斯:巴比倫的大洪水》看到這些內容。
在描述完阿努納奇的艱苦工作和他們的兵變,以及接下來創造原始工人之後,史詩繼續說著人類是如何(和我們從《聖經》版本中得知的一樣)開始繁衍和壯大的。最後,人類開始打擾到恩利爾了。
領土擴張了,人類壯大了;他們像野牛一樣躺在土地上。神被他們這樣的結合打擾了;神恩利爾聽到了人類的宣告,向偉大的諸神說:「人類的宣言是帶有壓制性的;他們的結合讓我無法安睡。」
恩利爾——再一次做起了舉報人類的事——下令了懲罰。我們會猜想接下來就是大洪水了。不過不是。令人吃驚的是,恩利爾壓根沒有提到洪水或與水有關的字。取而代之的是,他發動了一場瘟疫或疾病,在人類當中展開了大屠殺。
阿卡德和亞述版本的史詩講到過恩利爾的懲罰為人類和家畜帶來了「疼痛、眩暈、發冷、發燒」和「疾病、瘟疫、病痛及傳染病」。然而恩利爾的這個方案並沒有起多大作用。「有著極高的智慧的那人」——阿特拉-雜湊斯——與神恩基極為親近。他在一些版本中描述了他自己的故事,他說:「我是阿特拉-雜湊斯;住在我的主人艾的神廟裡」。「他的想法提醒了他的主人恩基」,阿特拉-雜湊斯懇求他破壞恩利爾的計畫:
艾,我的主人,人類正受著折磨;諸神之怒正毀滅著大地。而是你創造了我們!停止這些疼痛、眩暈、發冷和發燒吧!
直到發現了更多的碑刻碎片,我們才知道了恩基的建議是什麼。他提到了某種東西,「……讓它出現在大地上。」無論它是什麼,它確實管用了。在那之後不久,恩利爾向諸神痛苦的抱怨道:「人類還沒有被消滅;他們比從前更多了!」
他又繼續策劃餓死人類。「讓人類的供應被切斷;他們的肚子,等不到水果和蔬菜!」因為沒有雨水而無法灌溉,這些自然現象帶來的饑荒。
雨神的雨水不再落下,留在上方;在下方,水域也不再從它們的源頭升起。讓風吹乾大地;讓雲層變厚,但抑制降雨。
甚至海洋食物的來源都斷絕了:恩基被命令去「關上門閂,封鎖海域」,並「守衛」食物以防被人類取走。
很快乾旱開始蔓延。
上方,溫熱不再……下方,水不再從它們的源頭升起。地球的子宮不再生育;蔬菜不再生長……黑土變成了白色;廣闊的平原被鹽阻塞。
隨之而來的饑荒在人類之間造成了極大的破壞。隨著時間的流逝,健康狀況也逐漸惡化。美索不達米亞文獻提到了六個越來越多的毀滅性的莎塔姆(sha-at-tam’s)-這個詞有時被譯為「年」,但它字面上的意思卻是「經過」,而且亞述版本的故事說得更清楚,這是「阿努的一年」:
第一個莎塔姆,他們吃著地上的草。在第二個莎塔姆,他們心生仇恨。第三個莎塔姆到來了;他們的外貌因饑餓而改變,他們的臉皮包著骨……他們行走在死亡的邊緣。當第四個莎塔姆到來時,他們的臉都發綠了;他們弓著背走在街上;他們的寬闊[或許指肩部?]變得狹窄。
到了第五個「經過」,人類的生活墮落了。母親向她自己挨餓的女兒關上了門。女兒暗中監視自己的母親,看看她們有沒有隱藏食物。到了第六個「經過」,人吃人的現象已經無法控制了。
當第六個莎塔姆到來時,他們把女兒當肉吃;把小孩煮成食物…… 一家人貪婪的吃著另一家人。
恩基救人
文獻說阿特拉-雜湊斯向他的神恩基求情。「在他的神的房子裡……他落腳了;……每天他都在哭泣,在早上帶來供品……他呼喚著他的神的名字」,尋求恩基的幫助來制止這場饑荒。
然而,恩基肯定屈服於諸神的決議了,因為他在一開始並沒有回答。很有可能,他甚至避開了忠誠的崇拜者,獨自回到了他最愛的沼澤地。「當人類生活在死亡邊緣之時」,阿特拉-雜湊斯「將他的床放在面朝大海的地方」。但卻沒有回應。
饑餓、崩潰的人類,父母吃著他們自己的孩子,但最終成為恩基與恩利爾之間一場不可避免的鬥爭。在第七個「經過」,當剩下來的男女都「像死去的鬼一樣」,他們接到了恩基的一條訊息。他說:「在大地上喧嘩」。他派出使者向所有人類說:「不要崇拜你們的神,不要向你們的女神祈禱。」現在,事情完全失控了!
恩基以這片混亂為掩護,採取了更明確的行動。文獻在這一段上簡直是碎片,描述他召集「老神」在他的神廟裡舉行了一場祕密集會。「他們進去……他們在恩基的房子裡接受了勸告。」首先恩基洗清了自己的罪過,告訴了他們他怎麼反對其他諸神的行動。接著他策劃出了一項行動計畫;以某種方式涉及他對海洋和下層世界的指揮。
我們能從已經破損的經文中擷取這個計畫的細節:「在那個夜晚……在他之後……」某人不得不在某個時候待「在河岸邊」,可能是等待從下層世界回來的恩基。恩基從那裡「帶來了水武士」-可能是還待在地下礦井的原始工人。在這個指定好的時刻,命令下來了:「上!……命令……」
雖然文段殘破不堪,我們可以從恩利爾的反應,猜想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滿是憤怒。」他招來眾神集會,派出他的武力去逮捕恩基。然後他站了起來,開始指控他兄弟破壞了這個即將成功的計畫:
所有我們大阿努納奇之中,達成了一個共同的決議……我在天國之鳥裡指揮著。阿達德應該守護上層區域;辛和奈格爾(Nergal)應該守護著地球的中間區域;而海洋的封鎖閘,你(恩基)應該用你的火箭守護著。但你卻向疏忽了對人類的防備!
恩利爾控告他的兄弟破壞了「海洋封鎖閂」。但恩基卻否認了,他這是在恩利爾的批准下發生:
這門閂,這海洋的封鎖閘,我確是用我的火箭守著的。[但是]當……逃開我……無數的魚……它消失了;他們擊碎了這閘門……他們殺掉了海洋的守衛。
他聲稱他已經抓到了罪犯,懲罰了他們,但恩利爾仍不滿意。他要求恩基「停止餵養他的人民」,不要再「供應人們穀物」。恩基的反應是令人驚駭的:
這位神厭煩了開會;在眾神會議中,笑聲壓過他。
我們可以想像那樣的嘈雜。恩利爾是很暴躁的。他與恩基交火,大叫:「他手中的是詆毀之言!」當集會最終又恢復秩序時,恩利爾再次起立發言。他讓他的同僚和下屬回想起,這其實是他們共同的決議。他回顧了從創造原始工人開始的所有事件,並提出恩基多次「破壞規矩」。
然而,他說,還有一個機會可以毀滅人類。一場「致命的洪水」就要到來。這場即將到來的災難要保密,不能讓人類知道。他要求會議的每個人都要宣誓保密,最重要的是,要讓「恩基王子受他誓言的束縛」。
恩利爾向會議上的諸神說道:「來吧,我們每一個人,都要發誓,保守這致命洪水的祕密!」第一個發誓的是阿努;接著發誓的是恩利爾;他的兒子也與他一同發誓。
一開始,恩基拒絕發誓。「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發誓?」他問道:「我要用我的雙手來對付我自己創造的人類嗎?」但最終他還是被強迫宣誓了。其中一份文獻特別說道:「阿努、恩利爾、恩基和寧呼爾薩格,天地眾神,許下了這個誓言。」
骰子已經擲下,便這樣吧!
諾亞方舟是一艘潛水艇
恩基發的誓是什麼呢?當眾神要求他宣誓時,他發誓不會向人類透露大洪水的消息;可是,難道他不能向一面牆敘述嗎?他把阿特拉-雜湊斯叫來了神廟,讓他待在隔板後。恩基假裝不是對著他說,而是說給一面牆聽。他對這面「蘆葦隔板」說:
注意我的指令。一陣暴風將掃過,所有城市裡的全部居民。人類之種的毀滅即將開始……這是最終裁決,眾神會議的命令,阿努、恩利爾和寧呼爾薩格下的令。
這個計謀解釋了恩基在後來的對抗中,當諾亞/烏特納比西丁還活著的情況被發現後,恩基認為自己沒有打破誓言——是阿特拉-雜湊斯(意思是極為睿智)這名地球人,發現了大洪水的祕密。與之有關的圓柱圖章顯示了,當艾[恩基]——蛇形神——向阿特拉-雜湊斯透露這個祕密的時候,一名隨從舉著一塊隔板。(見圖160)
恩基給他忠實僕人的建議,是修建一艘不會漏水的船艦;而後者說:「我從來沒有造過船……請在地上為我畫一張設計圖,這樣我才好看」。恩基向他提供了精確的造船指南,尺寸和造法。在《聖經》的故事中,我們會想像這艘「方舟」(ark)是一艘巨大的船,有甲板和上層構造。但《聖經》希伯來語最初的用語是teba-字源是下沉,也就是說,恩基讓他的諾亞建造的是一艘可以下沉的船,也就是一艘潛水艇。
阿卡德文獻提到恩基想要建造的是一艘「上下方都要有屋頂」的船,用「堅韌的瀝青」來密封。它沒有甲板,沒有開口,「以至於陽光都照不進來」。這艘船「就像是阿普蘇的船」,是一艘sulilu;這是今天希伯來文中用來描述潛水艇的詞彙:soleleth。
恩基說:「讓這艘船,成為一艘MA.GUR.GUR」-「一艘可以旋轉和翻滾的船」。的確,只有這樣一艘船才能夠在如雪崩一樣的超強水災中存活下來。
阿特拉-雜湊斯的說法,如其他版本一樣,反覆強調雖然離這場災難的到來只剩七天,但沒有人意識到了它快來了。阿特拉-雜湊斯藉口說在建造「阿普蘇船」,這樣他就能到恩基的住處去,也許能逃避恩利爾的憤怒。這很容易被接受,因為事情的確很糟。諾亞的父親曾希望諾亞的出生是長期苦難結束的標誌。人們的問題是乾旱-缺乏雨水滋潤,水量也不足。誰能想像他們竟然會在一場極大的水災中滅亡?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第12個天體:地球編年史第一部》,新星球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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